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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谱师:九溪彭氏,山高路远坑深--励双杰得彭德怀元帅家谱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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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二十一卷,彭翠峰、彭续彦主修,民国十一年和宗堂木活字本,二十册

      长征途中,毛泽东对彭德怀的军事才能和作战精神十分赞赏,赠诗:“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载有彭大将军世系的民国十一年(1922)和宗堂木活字本《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是我较早得到的名人家谱之一,但这部谱能到我手上,却颇不容易。

      最早得到该家谱的信息,是早在1994年的某一天。湖南长沙书商盛某,仅以百元的价格就在湘潭一彭姓农户家中购得一部,转而以电话相告,愿以百元一册的价格让给我。谱总共二十册,在不到1小时的时间内,暴涨20倍。但我还是同意了。以彭大将军的名声,百元一册的价,我还是能接受的。当然,那是九十年代中期,普通的家谱也就二三十元一册而已,如果到了现在,这个价几乎是白送了。但让我和老盛乐极生悲的是,我从晚上坐火车一直坐到早晨,辛辛苦苦赶到长沙,他坐公交车赶到火车站,拿在手上的蛇皮袋,倒出来的不是家谱,而是一双簇新的男式皮鞋,连鞋盒子和收款收据都在,收款收据上的金额是122元,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在公交车上错拿了老盛的蛇皮袋。看着老盛带着哭音欲哭无泪的惨状,我只好安慰了老盛几句:还赚了22元,也不亏,想一想对方,说不定是一个马上就要参加婚礼的农村小伙子,122元换你一堆破烂废纸,肯定以为吃了大亏,不骂你个杀千刀的才怪。

      其实,最亏的还是我,除去来来去去的路费不说,本来,我是可以早几年得到彭大将军家族的家谱的。

      我曾在拙著《中国家谱藏谈》“红色名人家谱”一节中这样写道:“《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从我得知讯息后,二上湖南,再转山东,最后是从江苏苏州的一位藏家手中重值购回,历经了二月有余,其间相思之苦,不说也罢。”实际上,“二上湖南”,把这一回算在里面了,但“历经了二月有余”还并不包括这一回。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我手上的藏品,大部分都来得不容易,能轻松得到的,占的比率真不大。

      后来传来的信息,还出自长沙,不过已不是老盛,而是老吴,就是帮我配齐《韶山毛氏族谱》的那位,时间已到了1999年。那一次去湖南,倒也不是专程,而是送老朋友的堂弟到湖南大学报到。湖南大学我不熟,但湖南我还比较熟,那小伙子没出过远门,他的家人包括我的老朋友都托付给了我,就走上这么一趟。事毕之后,孤家寡人的,行动自不受约束。第二天早上来到长沙清水塘收藏品市场,那天恰好是星期六,一大早熙熙攘攘的都是淘宝客。我正蹲在一摊位前看东西,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回来一看,却是老吴,他乡遇熟客,很是高兴。其实也不玄乎,只要有这么个相同的爱好,在这样的环境里碰到熟人的概率很大。

      老吴凑过头来,说,刚得到消息,有一套彭德怀的家谱,你先转着,等一会我带你去看。我一听挺高兴的,终于要前缘重续了。

      好不容易转到近九点,人散了不少。老吴从别处又转过来,看我手上已提了两套家谱,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熟悉的店给我寄了,然后拉着我直奔汽车北站前面的湖湘艺术品市场。他找到一家古玩店,进去,乐呵呵地要人家把谱拿出来。那店家愣了一下,问道,什么谱呀?老吴说,不就是你前天说的彭德怀家谱吗?我朋友来了,快拿出来给他看。店家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好意思:刚被人买走了,你怎么不早一点来?

      一句话气得老吴成了关公,俺成了张公--那一张脸黑得像张翼德他大爷--这是事后老吴这样形容我的,他没看到那时候自己的脸其实通红通红的。

      回到家也就一个星期的光景,山东高密的书友小苏来了信息,说听到有人弄了一部彭德怀元帅的家谱来。高密县我去过一次,刘统勋、刘罗锅父子的老家,也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家乡,它总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神圣感。不过,这时的小苏我还没照过面,他是我在《旧书信息报》上认识的,我和他交易过几部家谱。我相信小苏听到的这部彭德怀元帅的家谱,一定就是从长沙刚流出去的那一部,因为在时间上凑得太近,脚前脚后的。我问小苏,人家要多少银子呢?小苏说,还没看到谱,不过这人一定是要出让的,最好你给我一个心理价位,到看谱时心中就有底。小苏就是这一点不太像话,现在我连谱长得啥样都不知道,这价怎么给?胡乱给个价,给高了,白让别人多赚钱还惹别人笑话;给低了,无非给下一家做托,还是不给价最好。我要小苏看了谱再说。

      小苏当天晚上就给了我回话,说看到谱了,二十册完完整整,品相挺好,彭大将军的世系也在,人家要一万二。我咬着牙说,不贵不贵,合每册不过六百,等有了钱我给你回话。我这咬牙不是下了决心想买的咬牙,而是咬牙切齿的咬牙。要知道那是1999年,普通的家谱每册不会过一百,一流名人的家谱,像这样一部多达二十册的,撑死不会过三百一册。小苏好像也听出来了,感叹了一句:我也觉得太高了。

      过了大概一个月零几天的光景,单位派我到青岛办事。事毕,我想起小苏来,给他打了个电话,顺便聊起那彭大将军的家谱。小苏听说我在青岛,挺热情地邀请我到高密去,说坐火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我陪你亲自去瞧瞧。也好,买不起咱就看看,不是有某人说过,经眼即为我有嘛。从青岛到高密的火车班次多,不用多等就上了车。从高密站出来,我看到一辆马车嗒嗒嗒地从站前跑过,特兴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用马拉的车,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觉得自己没自来。但后来接二连三地看到马车,甚至近距离拍了拍马屁(股),新鲜感很快也就没了,只是奇怪自己上次来怎么没看到马车。

      小苏带我去的那家主人在郊区,姓高,不愧是山东大汉,听说又是行伍出身,英气勃勃地领我俩上了他家二楼,满满一屋都是砚台,架子上、台子上、椅子上、凳子上、箱子上,还有地上,只要能摆的地方,都有,石头的、砖雕的,端的、歙的,形形色色,总计怕有千方之多。老高站在门口,左手撑腰,右手一挥,很有气势,说,全山东,再也没有比我砚多的了,那一间房子里还有,等一会我再领你们去欣赏,看过我的砚,不用再看第二家了,全山东,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小苏连连称是,恭维他,不要说是山东,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今天我带来的这位朋友,不玩砚,是来看家谱的。老高嗯了一声,有些奇怪,什么家谱?我哪有家谱?小苏急了,说,彭德怀家谱啊。老高搔搔头皮,想起来了:哦,这哪,早让人拿走了,你不是不要嘛。

      你多少给人家的?小苏急着追问了一句。这已是涉及到商业机密,一般是不好再追问的,但小苏问了,如果老高肯说,我当然也乐意听。这次老高说得斩钉截铁,毫无拖泥带水之感:三千八!

      小苏满脸痛苦,仰天长啸,出门后给他总结了一下:开头漫天要价,最后有利就卖,难怪一屋子……。小苏说话不留口德,我可不能把他全给卖了,留两字给个缓冲。

      这一次山东之行,虽说只是顺带跑了一趟,但把我撩起的心火,总算给浇灭了。好在这次来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失落感自然也不算太严重。小苏带我去参观高密市博物馆时,我已是兴致勃勃,早把刚才的些许失落忘到九霄云外。

      潜意识中,我觉得彭大将军家族的家谱既然能与我接二连三地擦身而过,它与我应该是有缘的,我归结为:好事总归是要多磨的,总有一天,它会到我的身边来。果然,也就半个月时间,消息又传到我的耳中。是苏州大学姓庄的大学生,也是我的邻居,这个暑假里大部分的时间泡在我家看谱,就是为了毕业论文做准备。他的论文题目叫做《家谱中的家法族规研究》,自然省不了要翻家谱的。看家谱看多了,在旧书店看到谱也就特别敏感,所以他一看到彭大将军家族的家谱,马上就跑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告诉了我。只是他手上没有那么多现金,我要他先付一点定金,第二天我会亲自赶来付钱取谱。小庄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做了,第二天下午谱就到了我的手上。要说还有点惊险的话,那是我坐的长途车途经嘉兴的时候抛了锚,整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罢休。

      我拿到手上的彭大将军家族的家谱,谱名就叫作《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民国十一年(1922)和宗堂木活字本,二十一卷二十册。彭德怀不是毛泽东的湘潭同乡吗?为什么会叫做“湘乡九溪彭氏”,跑到了邻县的湘乡?原来,彭氏始祖景祥公,于元至正三年(1343)由江西吉水迁居湖南湘乡二十五都九溪湾,为湘乡始迁祖,派分汝柽、汝贤两房。谱“世次记”载:汝贤下传至十三世孙忠遂,清康乾年间,由湘乡迁湘潭,再下传六世至清宗,即“彭大将军”是也。谱中“清宗”世系是这样记载的:“二十代清宗,民言之子,字怀归,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戊戌九月初十亥时生。”仅此而已。到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这部《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若非另有资料说是彭德怀家族的家谱,仅凭我当时肚中的墨水,几乎没有可能会知道这就是彭大将军家谱。首先,谱籍是湘乡,不是湘潭;第二,清宗、怀归这两个名字根本没在彭德怀元帅的辞条中出现过。就凭这二条,谱尽管我是拿到手了,但疑虑仍没打消。直到2003年我得到了二十三册1993年和宗堂油印本《双峰九溪彭氏三修族谱》,那疑虑才真正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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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德怀世系

      《双峰九溪彭氏三修族谱》是《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的递修本。我查了一下资料,以前的湘乡析成了现在的湘乡市、双峰县、娄底市、涟源市等县市,难怪大清中兴名臣湘乡曾国藩现在成了双峰曾国藩了。过去的湘乡九溪,是后来的双峰县拓塘乡九溪村,这部《湘乡九溪彭氏续修族谱》到现在续修时也就变成了《双峰九溪彭氏三修族谱》 了。

      在新修谱中,彭大将军的世系在卷七:“清宗,民言之子,字德怀,原怀归,名得华,号石穿,清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九月初十亥时生,公元一九七四年甲寅十一月廿九日 时卒,寿七十六,骨灰安放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配浦氏,号安修,上海嘉定人,民国七年(1918)戊午 月 日 时生,公元一九九一年辛未五月二日卒,寿七十三,骨灰安放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以胞弟荣华长子康龙、三女康刚为后。”

      除此之外,新修谱卷二还增加了《智房清宗公德怀传略》及《浦安修夫人传略》二篇传记。但这新修的《双峰九溪彭氏三修族谱》为油印本,无论从印刷质量还是所用纸张,不要说比之其他的名人家谱,就是比之前修本或邻近家族的新修家谱,也都要大大逊色。这与家族的财资来源有很大的关系。新修谱采用“族人捐助”和“按人头派款”两种方式集资,我查了一下《三修乐捐芳名》,出资最多的是“荣誉主修信房昌富玉良”,捐了800元,捐100元的人数最多,有47人,最少的也有50元的,共6690元;另外就是“按人头派款”了,主修际谋、运望在新序中说:“三修族谱实在必行……无如动辄需费,远非过去之房族各有公会积累,极感无所措手。乃揆诸众议,采取按人头派款作基础(特殊困难户由小房解决,孤儿、五保族上免费),辅以因人乐捐为弥缝。先不设局,不定酬,号召所有从事人员克己奉公,尽量精打细算,节约开支。”就这捐助来的6690元和“按人头派款”所得,还能修出怎样高质量的谱来?无怪《编后语》又说:“三修限于经费,族谱编号,配发房谱,原则上每百人一册族谱,配发二册房谱。适当自费增印部分支谱。在内容上,坟山墓图只辑入族谱。房谱则从始祖起按直系亲支辑订,不涉及旁系,冠以首卷和二卷上。支谱仅冠以首卷。所以在卷次、页序上之数字不一定相衔接。”

      作为一代开国元勋的彭大将军。身后其家族修纂家谱却只能如此简陋,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励双杰著《名人家谱摭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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