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深圳文艺界又传来好消息。由深圳市龙华区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深圳市龙华区文化体育发展中心、深圳市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联合出品的非遗舞蹈影像作品《满堂红》获得北京国际电影节·2023北京国际舞蹈影像季评委会特别选择第一名。
百年国瓷,是怎样舞动起来的?读特新闻客户端专访《满堂红》总导演、深圳市龙华区文化体育发展中心群文专干彭天赐,请他分享自己的创作理念和创作故事。
关于非遗和舞蹈
记者:为什么会想到把非遗技艺“满堂红”和舞蹈融合起来?
彭天赐:数字化技术高度发展的今天,非遗传承的方式更多样化。用影像来记录、保护和传承非遗,是有效构建非遗信息化的重要手段。舞蹈影像更具体、真实、生动,有助于提高大众保护和传承非遗的潜在意识,这也是展现城市文化特色、推进城市发展、丰富城市文化内涵的最佳途径。
作为省级非遗项目,龙华本土企业国瓷永丰源的红釉彩瓷“满堂红”制作技艺已有两百多年的传承历史,“十窑难得一精品”的评价足见红釉彩瓷成窑之艰辛和珍贵。在多达100多道的制作工序中,主创团队选取了原料配比、颜料研磨、揉泥、拉坯成型、着色上釉、烧制等既有审美性且又能最大限度用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代表性工序。整个作品时长7分30秒,以“东方根骨”“粉黛春秋”“生生不息”三个篇章契合陶瓷文化、青春色彩以及创新传承的深层含义。
我们希望带着浓郁文化色彩的创新作品,能够唤起市民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热爱,从而激发出人们内心的文化认同感,不断赋予作品新的生命力,推动传统文化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记者:之前拍过非遗舞蹈《麒·承》,这次的《满堂红》有什么不一样?
彭天赐:与上一个作品《麒·承》中活灵活现的麒麟舞不同,《满堂红》对应的是静置的物体。在《麒·承》舞蹈影像中出镜的大船坑舞麒麟,在龙华已有400多年的历史。同样,满堂红距今已经有200多年历史了,它的制作流程环环相扣,100多道工序里边有15道代表工序,可能哪一道工序出一点点问题,烧制就失败了,所以说“十窑难出一精品”。
这次的《满堂红》表现的是静态的物品,一个物件,所以在创作的过程中就需要考虑的是人和物件的关系,所以我在影片中增加了大国工匠这样的一个角色,表达的是在时代的发展中,有这样一群匠人,在默默地传承技艺。
记者:对于非遗文化在舞蹈中的运用和表现,是怎么理解和实践的?
彭天赐:我一直学习中国舞,大学学习的是民族民间舞,在学习的过程中也喜欢钻研舞蹈动作的来源,比如抬脚这一舞蹈动作,为什么要抬脚?这就是人民群众、劳动工人,他们在插秧后回家的时候脚下都是泥,就会习惯性地跺脚,这也是我们所说的动作来源属性。
现在我去了解非遗,其实并不是单纯地把非遗“拽”过来用,而是运用已经有的一套学习和了解的模式。为什么舞蹈中某个时候要擦擦手?因为做泥坯之前要经过水的洗礼,做出来的泥坯才会形状更好,其实都是每一个动作的来源。我们经常说一句话叫“走到人民当中去”,每个艺术工作者都需要跟匠人们去交流,去看他怎么做的,作品和生活要有一定的关联。
关于舞蹈的创作理念和故事
记者:创作《满堂红》的过程,最“磨人”的环节是什么?
彭天赐:我们去年年底开始采风,到最终拍完落地,耗时接近半年。对导演来说,当我看到一些制作工艺的时候,其实我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些画面,自然而然就会有一些画面,因为灵感从来不都不是想出来的,它是可能在你的生活中、在你的经历中,自然而然你收集的一些素材就会自动帮你填补到这个画面里边。当脑海里有了素材画面之后,你想传达给编导,传达给演员,中间这个过程是最难的。
主创团队既要表达清楚烧制技艺的概念,又要达到一种艺术的审美性,还要能让观众理解、喜欢这个文艺作品,站在多个角度去达到一个平衡。虽然拍摄我们只花了两天的时间,但是剪辑花了 20 多天的时间,反复讨论、磨合,推翻重来,直到比赛当天上午才确定最终版本投出去。
记者:怎样通过动态的舞蹈去呈现一种静物的美感?
彭天赐:与上一个作品《麒·承》中活灵活现的麒麟舞不同,《满堂红》对应的是静置的物体。以“满堂红”技艺作为创作主线,不仅因其具有中国特色、深圳特色,更重要的是它有很强的审美性。
这部作品以两个‘时空’呈现的方式来诠释表达。舞者与匠人交替出现,通过不同时空的画面转换,巧妙把舞蹈与非遗技艺融合在一起。这一手法意在放大工匠这个人物和其精神。
高岭土的白,釉彩的红,随着篇章主题的更换,在道具与演员身上相互呼应。三个舞蹈演员,带着三种不同“属性”舞动着,如水、土、火经过激烈碰撞后,产生姿态各异的陶瓷一样,在曼妙的肢体语言中,演绎陶瓷之美。演员来自古典舞、民间舞、国标舞三个不同的舞蹈专业,可以展现不同感觉的肢体语汇特点。主创团队想通过三名舞者的律动,表达三种不同的物体,经匠人智慧糅合,以完美形态亮相的惊艳瞬间。
记者:有没有一些有趣的创作小故事和大家分享?
彭天赐:你们看得出来里面匠人那个角色是我演的吗?原来是没有这个角色的,也是在不断的磨合当中想增加这样一个角色。当时拍的时候三天没刮胡子,所以胡子还挺长的,会更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匠人。
关于未来创作的畅想
记者:《满堂红》上映以后,观众的反响怎么样?对这部舞蹈影像未来还有什么计划?
彭天赐:目前《满堂红》还在积极地参加一些比赛,包括国内外各大电影节和比赛。我想让观众站在一个了解传统文化的角度去认识它,看我们优秀的中国审美,感受文化的自信自强和一种大国工匠的精神。
今年在第十九届文博会龙华区展馆,《满堂红》会进行线独立的三个板块的表演,我也希望这个作品能走到群众当中去,让它和群众离得更近,而不单单是一个影像作品,放在手机里、放在 iPad 里,放在数字化的媒介里边,我更希望创作这个作品是为了走到人民当中,让他们看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记者:作为年轻一代的文艺工作者,对深圳文化事业的发展有什么期待?
彭天赐:群众需要什么,我们就去创造一些什么。作为群文工作者,我们离群众很近,那我一定要用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态度,去工作,用好的作品去跟他们沟通。未来的创作之路还很长,因为我才20多岁,可能慢慢地我也会找到一种又是颠覆性的、跟前面不太一样的传统文化的表达方式,这也是不可预知的,所以还是终身学习,这也是我们深圳敢闯敢试的创新的精神激励。
一个年轻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平台,有艺术的表达的输出口,有学习的经历,为传统文化去服务创新。所以也特别感谢龙华区给予了我创作的空间,展现自己思想的空间。未来我也会积极地投身于龙华的文化工作,助力我们文化产业、事业越做越好,助力深圳的文化事业越来越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