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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彭士禄,中国核潜艇的历史将会被改写
  • 没有彭士禄,中国核潜艇的历史将会被改写

    文|李忠效

     一、核潜艇工程两次上马

    众所周知,中国核潜艇工程命运多舛。1958年6月,核潜艇工程(代号09)正式立项,当初希望得到苏联的支持,但是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却轻蔑地说:“核潜艇的技术复杂,你们搞不了,花钱太多,你们不要搞。”并拒绝向我提供核潜艇的技术援助。为此,毛泽东发出指示:“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1961年初,海军政委苏振华以海军09工程领导小组组长的身份,在海军礼堂南侧二楼,给09研究室的全体人员作了一次报告,全面阐述了他对09工作的意见,一共讲了七个问题,其中最重要的观点就是:核潜艇,以堆为纲。很多09的老同志认为,这个观点是对的。核潜艇,核潜艇,不是以堆(核反应堆)为纲,难道能以艇为纲?以艇为纲,那是本末倒置。苏振华的讲话,突出了反应堆在核潜艇上的重要性。1962年初,核潜艇作为国家科研计划,让路于原子弹和导弹,退居次位。国防科委要求各军兵种调整科研项目,集中力量解决当前急需的项目。海军要突出五型苏式舰艇的仿制(不含核潜艇),核潜艇处于“下马”状态。2月,为了集中力量突破原子弹技术和完成海军引进的仿制舰艇,潜艇核动力装置的研制进度缓慢,原子能研究所反应堆工程研究室潜艇核动力设计组(即12室第5大组)缩编,代号为“47-1”室,保留65名技术骨干,由彭士禄负责。已经安排的科研、试制、协作的关键项目仍继续进行。当时,为配合反应堆的研究进行船体设计,上级还给他们配备了一个只有七八个人的总体组。黄旭华是总体组的负责人。1963年,核潜艇工程正式“下马”。以彭士禄为首的“47-1”室科研工作继续进行。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核潜艇工程又被提上议事日程。1965年3月20日,周总理主持中央专委第十一次会议,批准核潜艇工程再次“上马”。但是随之而来的“文化大革命”,给核潜艇工程带来巨大冲击,严重影响了工程进度。重大决策是由中央高层做出的,没有毛主席、周总理、聂荣臻元帅以及中央专委的决策和领导,核潜艇肯定搞不出来。但是光有决策和领导也不行,还得有人去具体落实。第一代核潜艇的研究、设计和建造,参与单位有两千多家,可见牵涉面之广。有的单位和部门尽管重要,但没有黄一可以换白二,有的专业和人员尽管重要,但没有张三可以换李四。只有一个部门和设备,那是绝对不能换的,那就是核反应堆。只有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换的,那就是彭士禄。如果没有他,中国核潜艇的历史将会改写。这不是危言耸听。 

    二、彭士禄力挽狂澜 

    彭士禄是革命烈士澎湃之子。1925年出生,3岁时,母亲被反动军阀杀害;4岁时,父亲被国民党杀害;8岁被捕,关进国民党监狱;10岁被释放,11岁再次被捕。不久被营救出狱,四处逃亡。15岁被周恩来派人找到,然后将他送到延安。1945年,20岁加入中国共产党,1951年被选派到苏联留学,1956年毕业。时值国防科委副主任陈赓大将访苏,要从留学生中挑选少数学生攻读核动力专业。彭士禄被选中,又在莫斯科动力学院进修核动力专业两年。1958年4月回国,被分到北京原子能研究所工作。
        核潜艇反应堆的研制工作,一开始是由赵仁恺负责,1962年他被调走,研究工作由彭士禄负责。等核潜艇工程“二次上马”,赵仁恺再回来,就只能做配合彭士禄的工作了。彭士禄全面负责,赵仁恺分工一部分工作。核潜艇工程“二次上马”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核潜艇工程受到严重冲击。模式堆工地建设施工,被造反派以“造反有理,不能以生产来压革命”的旗号来扰乱;周圣洋所长被揪斗,去扫厕所;赵仁恺也险些被赶到农场去接受“思想改造”。就在赵仁恺将要被赶走之际,彭士禄代主任出面保了他。彭士禄说:他是“又红又专”的权威,不能打倒!笔者在《大国匠心--赵仁恺传》一书中看到这样一段话: 彭士禄与赵仁恺早在原子能所就一起共事,既互相了解,又互相支持。组织安排彭士禄与赵仁恺这两位副总工程师一同开展工作,真是绝好的搭档。如果二者缺其一,陆上模式堆没的建成,恐怕都将大大延后,核潜艇的历史也将被改写。也正是由此,赵仁恺自始至终对彭士禄这位革命战友怀有敬佩和感激之情。……彭士禄在困难时期利用各种渠道,保住了潜艇核动力设计的一帮人员,并要求他们“钻进去、迷上它”,为20世纪60年代核潜艇工程重新上马保留了队伍、稳定了骨干、积蓄了力量,对此赵仁恺深感钦佩。彭士禄自创的热工水力计算方法,核潜艇工程战线上的人无不赞赏。加上彭士禄为人洒脱,平易近人,广泛结交工人和科技人员,使他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在工程技术上,他有眼光远大而且深遂的思考,并做出判断,及时做出推动工作继续前进的决定。对看准的事情,他一往无前、义无反顾。按照当时现场建设者的话说,彭士禄是“红二代”,头上没有“帽子”,脖后没有“辫子”,不怕被人打倒。这虽然有戏谑的成分,却足以展现彭士禄的突出特点。彭士禄是一个有担当,敢于负责任的科学管理者,工程设计的导师和指挥者。彭士禄粗中有细,赵仁恺细中求实,优势互补,这在核潜艇工程上留下了许多的佳话。数年的相识相知,使得彭士禄坚信赵仁恺是一个对革命、对工作、对科学负责任的人,是一个对工程研究十分熟悉和细致谨慎的人,两个人能够搭伴攻关是最优选择。现场工地离不开赵仁恺这样负责任的副总工程师。从上文可以看出,彭士禄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他的背景、身份特殊,无人敢动他。因为他有担当,既能保住“潜艇核动力设计的一帮人员”,又能带领大家“义无反顾”地往前冲,这才保证了核潜艇工程没有停滞不前。否则,中央批准的建造计划就不能按时完成。中国核潜艇的历史是不是要改写?

    三、烈士之后高风亮节

    “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条伟人语录非常流行: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我在这里引用伟人语录,没有宣扬“阶级斗争”和“血统论”的意思,我只想说,一个人的家庭出身,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人生格局。彭士禄出身于革命烈士家庭,从小失去父母,童年时期两次入狱,出狱之后又四处逃亡。这种经历,是那种富人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儿永远无法体验的。彭士禄的人生经历,使他对各种名利、荣誉都看得很淡。
        他是核潜艇的核心装置--核反应堆的设计者,核潜艇工程的技术负责人,他还是核潜艇工程首任总设计师。外国流行这个之父那个之父的说法,中国有人受其影响,也想封他为“中国核潜艇之父”。他认为,这个荣誉他担不起。他说:周总理往哪里摆?聂帅往哪里摆?坚决反对接受这样的荣誉。而有的人就不一样了,恨不得把这个桂冠抢过来戴在自己头上。这就是伟人所说的,“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让桂冠的人可敬,抢桂冠的人可怜,甚至可耻。在荣誉面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人品。荣誉又像一面镜子,一照,美丑立见。1956年,陈赓选择了彭士禄改学核物理。1958年,核动力所选择了彭士禄负责核潜艇反应堆。冥冥之中,就为中国核潜艇事业奠定了基础。此乃核潜艇之幸事,国家之幸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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