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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彭大雅史料汇编与考略

  • 近年来围绕着唐征君构云公16世孙,南宋忠烈彭大雅的相关史实有不少争议,众说纷纭。笔者二十年来留心地方文史与姓氏文化史料的发掘与研究,亦新发现一批与彭大雅有关的史料,且是各种《彭氏族谱》中从未提及的,今结合相关史料与族谱的记载,进行梳理,并加以考略。

    一、世系

    明永乐八年(1410年)江西安福人时任四川夔州府云阳县儒学训导彭仲篪(1363—1418年)撰《西溪彭氏续修家谱源流旧传》载“……吉居鄱阳,五世孙汝砺治平二年状元,官至吏部尚书……弟汝方宣和间知衢州,陆贼方腊陷城,骂贼而死。立忠节之祠。四世曰大雅号太极翁、淳祐癸卯任四川制置安抚、谒诸葛武候祠曰:“大国之卿不拜小国之大夫,今大雅拜非拜公也,拜公之八阵图也,拜公之出师表也”。蜀人怀恩立祠以祀之……”。

    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癸未《彭氏重修族谱》载“吉,德颙公长子,字庆夫,仕宦迁金陵,配陶氏生二子,长君邈,邈公生子克忠,自山口迁鄱阳,克忠生子超,超公长子汝砺……字器资,宋治平二年状元,任国子直讲,召对十第皆人所难言者,擢太子中允,监察御史,官至吏部尚书赐金紫服……乏嗣,分俸给族置义田,终葬西五里朝天岗。又按汝砺弱冠鼎元,上谓其实有士望,为中书言人词命典雅有古人风。汝方公字器园,登进士知衢州,骂贼而死,配刘氏合葬灵官塘祖坟侧,勅立忠臣庙。生子二长明珮,次明琠……”。

    民国十一年(1921年)辛酉刊,江西《萍城彭征君祠宗谱》载“汝砺字器资,宋治平乙巳科状元……改吏部侍郎,升吏部尚书……庆历辛巳年生,绍圣甲戌年殁,年五十四。崇宁元年壬午奉敕葬湖北兴国州三十里,俗称为彭尚书墓,墓侧有祠,见明《一统志》……配陶氏,封安氏郡君,贤惠无子,……殁葬城西五里朝田冈,子一明珮,汝方之子承祀。

    明珮字玉声,卹荫补从事郎,配文氏子一式刘。

    式刘字金盛,卹荫补太庙斋郎,配赵氏子一大雅。

    大雅字子文,宋嘉定丁丑科进士。历官朝请郎,出为四川制置副使,有威名。嘉熙四年使北。淳祐三年守重庆。时蜀地残破,公披荆棘,冒矢石,筑重庆城以御。……人德之为立庙,卒谥忠烈。《人物志》、《豫章书》俱有传。配陈氏,子一公厚。

    公厚,字纯福,宋恩荫补官至从事郎,襄阳录事参军。配柳氏子一世绳。

    世绳字克绍,宋儒士,博学能诗,著有《学余稿》见《通志》。配方氏子一远承。

    远承字启先。配艾氏子一长联。

    由以上记载可知,汝砺乏嗣,以其侄明珮、承嗣,而彭大雅则明珮之孙。今查,宋·曾肇(1047—1107年)撰《彭侍制汝砺墓志铭》,称其前夫人宁氏封蓬莱县君,今夫人宋氏静乐县君。有二子长彭侗,未冠而卒。次子彭修,承务郎(注:宋制从八品)。二女均适宿州州学教授吴材。可补诸谱之缺。至于汝砺配氏、子嗣问题的争议,在这里暂且不论。

    又清同治《鄱阳县志》载“彭大雅字子文,祖汝执,汝砺从昆弟也……”。此说法只见其一家之言,又未见彭氏诸谱有载,故尚难确认其说。

    二、生平

    1、籍贯

    明郭子章《豫章书》,清雍正《江西通志》、《饶州府志》、《鄱阳县志》,江西彭氏诸谱,具载“鄱阳人”。按宋时鄱阳属饶州,上隶江南东路。

    2、出身

    《豫章书》、《江西通志》、《饶州府志》、《鄱阳县志》,江西彭氏诸谱,皆载其为“进士”,又分“嘉定甲戌进士”、“嘉定丁酉科进士”、“嘉祐初进士”、“宝祐进士”之说。而著名历史学家张政烺(1912—2005年),重庆三峡博物馆研究员胡昌健,先后考证认为彭大雅并非“进士”出身,南宋张端义《贵耳集》载“……宁考在位三十年,主上在御二十年,通举,取士九千人。今为朝廷任事者,皆无科目人……王夫亨、彭大雅、余玠曾发解”。宋代乡试中举之人称“发解”。元至正六年(1346年)官修《宋季三朝政要》以及元刊《湖海新闻夷显续志》皆载称“彭大雅尝登科、盖传闻之误不足信也。”据南宋中书舍人许应龙《东涧集》“彭大雅出疆筹略多合事宜补从事郎淮西准备差遣制”曰;“制垣任重而责专,有请必行,庶英豪乐为之用。以尔名中贤书,知周兵略,出疆逾岁,洞察敌情,戎阃荐敬,特赐真命,文阶幕属,并为尔荣,尚克钦承,毋忘报称。”“贤书”一称,在后来明、清时泛指中举。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张、胡二先生之考证,证据充分,史实清晰,彭大雅曾中发解试,“进士”一说确系误传。

    3、守渝事迹

    明万历《重庆府志》载“彭大雅史未详其人,嘉熙初以四川制置副使知重庆府,时元兵入蜀,大雅以重庆为蜀根本,议筑大城以图守御,诸将吏难之,大雅奋然曰“无以财为财,无以人为人,则城成矣”而讫功大饗,将吏纪碑于石,寻以忌削三秩,淳祐中有诏追录创城功,复承议郎,官其子。

    元《宋季三朝政要》载“彭大雅守重庆,时蜀已残破,大雅披荆棘,冒矢石,竟筑重庆城,以御利阆,蔽夔峡,为蜀之根柢。自此支吾二十年,大雅之功也。然取办促迫,人多怨之。其筑重庆也,委幕僚为记,不惬意,乃自作之曰:某年某月某日,守臣彭大雅筑此,为国西门。后不幸败而卒,蜀人怀其恩为之立庙。”

    南宋罗志仁《故苏笔记》载“彭大雅……帅蜀,筑重庆城。幕客门士各撰记颂其功,俱不当其意。……乃自记十七字云:大宋嘉熙庚子,制臣彭大雅城渝,为蜀根本。大书深刻之,诸人叹服。

    元刘定有《衍极注》载:“宋彭大雅以汉碑完者四十本作横卷,刻于渝州博古堂,虽功用精加,而笔法绶弱失真矣。”

    《宋史》卷413赵必愿传:“时边事急,必愿应诏言,宜敕彭大雅自重庆,领王青之兵,东下以复夔”。

    《宋史》卷412孟珙传:“四川制置使陈隆之与副使彭大雅不协,交章于朝。珙曰:“国事如此,合智并谋,犹懼弗克,而两司方勇于斗,岂不愧廉,蔺之风乎?”驰书责之。隆之、大雅得书大惭。

    《宋史》卷42、43理宗纪:“嘉熙四年三月辛未,诏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彭大雅削三秩。”“夏四月壬寅,前潼川运判吴申进对,因论蜀事,为上言:“郑损弃边郡不守,桂如渊启溃卒为乱,赵彦呐忌忠勇不救,彭大雅险谲变诈,殊费关防。宜进孟珙于夔门,夔事力固乏,东南能助之,则夔足以自立。”

    淳祐元年,十二月丁丑,侍御史金渊言,彭大雅贪黩残忍,蜀人衔怨,罪重罚轻,乞更窜责。诏除名,赣州居住。五年三月庚子,诏严赃吏法,仍命有司,举行彭大雅,程以升、吴淇、徐敏子纳贿之罪。淮淳熙故事。戒吏贪虐,预借、抑配、重催,取赢。十二年十二月已未,诏追寻彭大雅创城渝州功,复承议郎,官其子。

    综上史料可知,彭大雅守渝当在嘉熙元年(1237年)至四年(1240年),淳祐元年(1241年)朝廷问罪。诏除名发遣江西赣州居住。十二年(1252年)诏复承议郎,官其子公厚,时彭大雅已卒。而创筑重庆城,则为远见卓识,利大于弊,为四川抗元斗争的持久,打下了基础。

    4、生卒

    有关彭大雅的生卒,余观川、渝、楚、赣之谱皆无载。重庆三峡博物馆胡昌健先生《彭大雅生卒年考》推测为彭大雅生于淳熙(1174—1189年)间,卒于淳祐五年(1245年)至十二年(1252年)间,享年66岁至71岁。

    5、配氏、葬地、庙祠

    《萍城彭征君祠宗谱》载“大雅配陈氏”,而又据元·袁桷《渝州老人歌》有“浇酒酹坟封四尺,程氏之坟从此识”之句,可以确认程氏为彭大雅之妻。而“陈氏”当为“程氏”之讹误。彭大雅之配为程氏,而程氏墓确在重庆城无疑。

    彭大雅墓在何处,诸史料无载,而据江西景德镇市昌江区利阳中学彭官保撰文称,利阳镇为彭大雅故里,此处的金星官岭有宋仁宗朝进士,江东节度使彭汝执墓(按:同治《鄱阳县志》载称汝执为大雅祖)。不知大雅墓是否在此,尚待考证。

    又有彭氏宗亲称彭大雅墓在重庆城。笔者查阅明万历《重庆府志》、清嘉庆《四川通志》、道光《重庆府志》、乾隆《巴县志》、民国《巴县志》具无记载。又电询重庆市志办皆答复无此记载。据此彭大雅墓在重庆城之说乃误传。

    元《宋季三朝政要》载:“蜀人怀其恩为之立庙”。但未详为彭大雅所立之庙在四川何地,今查明万历《重庆府志》、清嘉庆《四川通志》、道光《重庆府志》、乾隆《巴县志》、民国《巴县志》具无彭大雅庙或其遗址的相关记载。只同治《鄱阳县志》载:鄱阳彭大雅宋时帅蜀,后归,因建祠奉焉。系明初总制宋炳、知府陶安重修,今废。

    6、著述

    诸史料载,彭大雅曾出使蒙古议夹攻金国事,著有《黑鞑事略》又由后八年出使蒙古的徐霆作疏注,现存最早版本为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抄宋刻本。现刊行各本以王国维1925年笺征本为最佳。《黑鞑事略》记述了蒙古立国,地理、物产、语言、风谷、官制、法令等,详备简要,是研究早期蒙古历史的珍贵史料。

    此外,彭大雅还著有《葬书》等,相关诗文多失传,今只有《祭诸葛武候文》尚能在一些文献中见到只言片语。元·刘一清《钱塘遗事》卷三“彭大雅”载:彭大雅字文子,癸卯守重庆。时蜀已残破,大雅披荆棘冒矢石,筑城以守,为蜀根柢。自此支吾二十年,大雅之功也。然取办峻迫,德之者固多,怨之者亦不少。后谪死,蜀士大夫为之立庙焉。大雅入蜀,曾有《祭诸葛武侯文》云: “大国之臣,不拜小国之卿,大雅今拜矣。拜公以八阵之神图,拜公以出师之一 表,尚飨。”其文甚伟。

    江西彭官保整理上网的彭大雅《源流序》,序中所述高官、显贵甚多,而笔者详阅新、旧《唐书》、《资治通鑑》、《宋史》罕见其名,甚为疑惑,称其为彭大雅所作,实难认同。

    另有彭官保整理上网的彭大雅《游东山书院》诗,今录其一以供参考。

    游东山书院》其一

    无穷胜概少人知,此日重游迈等夷。

    化雨春潮归硕望,风流儒雅足名师。

    草深山阁连云拥,人傍溪桥带月移。

    好是黎阳烟火里,飞虹遥接万峰垂。

    7、与彭大雅有关的宋、元诗作

                 《彭忠烈锦袍、铁扇落他姓、公孙尹购得、有诗次韵》

                                    元 吴存

    东归几日竞南迁,苔没渝城万仞镌。

    社稷已墟遗古庙,英雄不死作飞仙。

    空开铁扇遮西日,忍见袍花丽晚天。

    犹有故家乔木在,年年春绿照番川。

    注:吴存(1257~1339)字仲退,号月湾,江西鄱阳县凰岗吴家边人。与黎廷瑞、徐瑞、叶兰、刘昺并称"鄱阳五先生"。历官饶州路学正、宁国路儒学教授,并聘主江西乡试。所著有《程朱易传》、《本义折衷》、《鄱阳续志》、《新志》、《月湾诗稿》、《巴歙杂咏》。孙吴用臧、吴用晦并有文名。诗词收入《鄱阳五家集》。

    据此诗可知,鄱阳旧有彭大雅祠堂,亦可佐证其守渝遭弹劾,发遣赣州居住之史实。

                                    《渝州老人歌》

                                        元 袁桷  

    渝州太守筑城瞰江坚且牢,月挂斗柄山鬼号。州民累累下江去,蜀水入汉才容舠。渝州何嗷嘈,攀缘翠木参井高。不愁滟滪作人鲊,但愿浙米云安去如马。忆昔彭太守,晚得一州大如斗。征西将军华表柱,白鹤不来猿狖守。小儿舞槊红离离,大儿挽车上栈迟。渴饮古涧之层冰,暮宿古松之危枝。渝江之水人马瞬息渡,排石列栅犹支持。年年草青记新历,不识烽火平安是何夕。赫日涌红轮,金鸡飞报渝州民。空梁燕回候归语,小墙花发舒啼痕。渝州老人面如漆,家住金陵年七十。含辛老入巴江路,犹记坟前白杨树。前冈瓮崩流,后冈蚓成丘。社翁相询传父祖,里妇惊猜讶吴语。浇酒酹坟封四尺,程氏之坟从此识。君不闻,武担之山五丁土,岁岁春风啼杜宇。

         注:袁桷(1266-1327)字伯长,号清容居士。庆元鄞县(今属浙江)人。始从戴表元学,后师事王应麟,以能文名。20岁以茂才异等举为丽泽书院山长。大德元年(1297),荐为翰林国史院检阅官,时初建南郊祭社,进郊祀十议,多被采纳。升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请购求辽、金、宋三代遗书,以作日后编三史的史料。延佑年间(1314-1319),迁侍制,任集贤直学士,未几任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至治元年(1321)迁侍讲学士,参与纂修累朝学录,泰定元年(1324)辞归。卒赠中奉大夫、江浙中书省参政,封陈留郡公,谥文清。 喜蓄典籍,继承曾祖父袁韶、祖父袁似道、父袁洪三世之业,广藏书卷。有藏书楼"清容居",藏书之富,元朝以来甲于浙东。又搜书万卷,编有《袁氏新旧书目》。卒后,保管不当,被仆人窃去或转卖者颇多,或为婢妾所毁者过半。曾作有《定海县学藏书记》、《袁氏新旧书目·序》,是研究藏书史的重要文献。又因朝廷议修宋辽金三史,其孙袁曮将遗存数千卷全部上呈。在朝20余年,朝廷制册、勋臣碑铭,多出其手。文章博硕,诗亦俊逸。工书法,存世书迹有《同日分涂帖》、《旧岁北归帖》。对音乐亦有造诣,著有《琴述》。另著有《易说》、《春秋说》、《清容居士集》、《延佑四明志》等10余种。《延佑四明志》考核精审,为宋元四明六志之一。

    《赠方永叔往教重庆路》

    元 范梈

    汲水得明月,倒影上青天。客行三十年,未识蜀月圆。

    中宵梦巴蜀,秣马辞燕服。成都虽云远,未到意已足。

    远意不可期,宿夕宛见之。云迷飞鸟道,雨急卧龙祠。

    干戈何草草,祇说渝州好。但得渝州官,甘就渝州老。

    渝州古雄城,彭君旧建旌。至今江石上,犹有古时名。

    豪杰世已矣,空城俯流水。复有江东人,来教渝州士。

    方侯天机深,大雅托遗音。沈潜万夫敌,脱略五湖心。

    翩然别我往,长揖仙人掌。疾风吹大旗,落日明斜舫。

    即此少相知,相知长恨思。巫山桂树发,折寄定何时?

    注:范梈(1272-1330)元代官员、诗人,虞集杨载揭傒斯齐被誉为"元诗四大家"。字亨父,一字德机,人称文白先生,清江(今江西樟树)人。历官翰林院编修、海南海北道廉访司照磨、福建闽海道知事等职,有政绩,后以疾归。其诗好为古体,风格清健淳朴,用力精深,有《范德机诗集》。

                     《宋制置彭大雅玛瑙酒碗歌周伯温大参征赋》(有序)

                                         元  王逢

        今太尉开藩之三月,命部将王左丞晟书使踵海上,招至吴中。以予无锡避地,说晟劝张楚公归元,擢淮省都事,辞。时江浙参政周公摐莅分省,延饮斋閤,欢甚,出玛瑙酒碗曰:“此彭大雅燕飨旧物,子才器足当之。”遂引满。酌之再,气酣思涌,率尔走笔纪清赏,非求知他人焉。

    歌 曰

    淮藩开吴豪侠满,歌钟地属姑苏馆。

    相儒独为缓颊生,笑出彭公玛瑙碗。

    血干智伯髅不腥,黄玉莹错红水精。

    妖蟆蚀月魄半死,虹光霞气喷且盈,

    隐若阵偃边将营。彭公彭公古烈士,

    重庆孤城亦劳止。天忘西顾二十年,

    亩尽东来数千里。武侯祝文何乃伟,

    败由宋祚民今祀。太湖底宁鱼米丰,

    官廨喜与闲门同。酒波碗面动峡影,

        想见制置师犒飘风中。再酌庶沃磥磊胸。

          君不见汉家将军五郡封,班彪天与世史功。

    诗狂昭谏客吴越,存心唐室人怜忠。

      呜呼!尚友余岂敢,醉墨惨淡云飞鸿。

        注:王逢字原吉,号最闲园丁、最贤园丁,又称梧溪子、席帽山人,江阴(今江苏江阴)人,元明之际诗人。学诗于延陵陈汉卿,有才名,作《河清颂》为世传诵。有大官举荐出仕,以病坚辞不就。后避兵祸于无锡梁鸿山。游松江,筑悟溪精舍于青龙江畔青龙镇(今属上海青浦)。移居乌泥泾宾贤里。栖隐之所为宋张氏故居,逢名园为最闲园,居室为闲闲草堂,并自题园中"藻德池"等八景诗,记得园经过。明以文学征召,谢辞。卒年七十。

    所著《梧溪集》七卷,记载宋、元之际人才、国事,多史家所未备。诗三卷,其诗迈爽绝尘。清赵翼《檐曝杂记》称其"古体诗音节高古,时有汉唐遗韵;近体诗亦老成朴实,不落纤佻,因不屑与鞶帨家争工斗胜也。"其中《黄道婆祠》一诗,是今存最早歌咏黄道婆业绩的诗作。另著有《杜诗本义》、《诗经讲说》》二十卷。亦擅长作行草,初非经意,大率具书家风范。

    以上三首诗歌,诗人从吟人、赠别、吟物不同的角度,讴歌与赞颂了彭大雅创筑重庆城的深谋远虑,建立西蜀根本的壮烈史实。还记录了元朝时彭大雅某孙,曾来重庆寻找祭拜祖母程氏墓的史实。

                  《忠烈侯酷好山水作葬书以行於世元翁其族子传》

                   原注:彭大雅号太极翁,封忠烈英卫侯

                                         宋 黎廷瑞

    英英太极翁,器明吴楚甲。驰辂使沙漠,杖钺帅巴峡。

    南瞻岭表缩,东睨溟涨狭。林居念环辙,简脱卑藏筴。

    夫君玉树彦,同祖宝剑匣。六籍既淹通,异闻更博洽。

    姬公卜宅洛,成后鼎定郏。理也匪荒唐,古甿遗检柙。

    支分景纯书,嫡出杨氏法。苍苍郁孤台,仙枝竹林插。

    芳春适游衍,千金日娱狎。厚坤行万龙,立特飞次夹。

    幽幽何绵绵,意脉能擢掐。神文遂尔授,玄镐了然胠。

    俗师守橐囊,群喙闹凫鸭。青霄孤鹤唳,未吐气先压。

    蹇予少狂走,黄尘满乌帢。山川子长笔,天地伯伦锸。

    某丘可以老,白石盟愿歃。祝君昌兹术,四海救贫乏。

        注:黎廷瑞(1250~1308年),字祥仲,鄱阳(今江西阳)人。淳七年(1271)赐同进士出身,时年二十二。授肇庆府司法参,需次未上。宋亡,幽居山中十年,至元二十三年(1286),摄本郡教事。凡五年。退后不出,更号俟庵。至大元年(1308)卒。有《芳洲集》三卷,收入《鄱阳五家集》中。

        此诗佐证了彭大雅精于堪舆术的史实,可补彭氏诸谱记载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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